第4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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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
這幢小樓有個荒廢的後門，因為剛修建起來的時候，房子背後是一條小街，後來城市發展，小街也全蓋成了房子。兩邊房子背靠著背，現在只留了一條僅能過人的暗巷，巷子裏能看到很多空調外機，宋依從未來過這裏，此刻她被她的親舅舅捆綁著雙手，從這裏帶到了隔壁的地獄。
“12年了，12年還不夠？”
“說說吧，現在我們該怎麽辦？”
“舅舅該拿你怎麽辦，李華玉知道她的女兒這麽心毒嗎？”
“沒時間了，沒時間了，”
李華強神精質的在屋子裏亂躥，手裏拿著把刀，宋依被綁著雙手。這回沒有破沙發待遇了，她被一根繩子固定在濕冷的墻角。
那把刀不太大，大概是削水果用的，但是現在它成了一個威脅人的兇器。
渾身抖的控制不住，宋依腦袋使勁的往墻壁上貼，恨不得把自己貼成沒有生命的一幅畫，那樣她就不會害怕舅舅要對她做什麽。
遇上這樣的情況，誰會不害怕，誰還能有膽量抵上去呢。
她的眼角沒有幹過。
那年，放學路上，舅舅把她帶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工地上，到處都是碎磚，舅舅用一根繩子綁了她的雙手，因為怕痛，也怕舅舅，她一點也沒有反抗。
後來她看到子夜來了，他撿起地上的碎石頭碎磚塊，朝舅舅狠砸，舅舅就追著他跑。要是換成是別人，只會嚇的躲的遠遠的吧，怎麽還敢往身上惹呢。
“既然你出來了，你為什麽不重新來過！”借著心底莫明的勇氣，宋依大吼，“你要錢我可以給你，但是你為什麽要招鄭良！為什麽又碰那種東西！”她仍然害怕的渾身發抖，連聲音也在沒出息的發抖。
“那就是個無底洞！就算我有金山銀山拿給你也填不起來，你為什麽，你為什麽不好好過！”
李華強被宋依的突然大吼驚的不知道該怎麽辦，他更是開始到處翻東西，最後在桌上抓了張毛巾開始撕，用手用牙。
“你是我舅舅，是我媽媽的弟弟，我沒有親人了，我成孤兒了，你覺得自己可憐，你就沒想過我可不可憐，如果你把我害死了，你晚上做夢不害怕會夢到我媽媽嗎！”
李華強拿著一團布已經跪到了宋依面前，舉到了她的嘴邊，聽了宋依的罵詞，卻停手了。
“你說李華玉？”李華強頭擺了幾擺就開始笑，“她不敢到我夢裏來。她不敢來。你以為她是什麽好東西麽，她不敢，”李華強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布，頭顱搖擺的動作顯得頭頂稀疏的頭發更是亂糟糟的。
“你不知道，你什麽都不知道，我講給你聽，我們小時候家裏條件不好，”李華強擡頭看宋依，一雙通紅的眼睛又恢覆陰冷的平靜，“她學習好，年齡又比我大，爸說養她快，我初中念完就出門打工了，賣體力，賣小聰明。我們一家四口，就三個人賺錢，正好夠李華玉上大學。她爭氣，大家都說她爭氣，她也確實聰明，很快就找到好工作了，再也沒有回我們老家，還嫁了個好人家，就是你爸，你爸不錯，人很好，這實話實說。他們在鎮上買了房子，還開了廠子，但是那關我們什麽事，關我什麽事。我還是到處打工，到處賣力氣。”
“她高興了領我去買兩件衣裳，春節大包小包往家拿東西，所有人都說她孝順，說她有出息，說我要跟著沾光了。媽不在了，家裏沒有多的人，爸讓她帶我掙錢，帶我長進，她說廠裏沒有適合我的活兒，只能讓我過去開車，給廠裏送貨。”
“她當老板，賺大錢，進進出出使喚人，就讓我去拉貨？”李華強將手裏的布狠砸在地，紅的猙獰的眼睛竟然掉出眼淚來。“要找個拉貨的活我TM的還用求她！”他哈哈哈大笑，“過河拆橋？這TM的不就是過河拆橋？要是當初上大學的是我，不是她，她又能有什麽本事，能混成個什麽樣？”
“她以為她那都是命好，我不行，那就是我命不好。誰也不能怪，又怎麽能怪她？我的好侄女兒，她出車禍那是報應知道嗎？都是報應，因為她太沒良心。我來找你是要拿到我應得的，就算是李華玉她也不能不給。但是我想不到，心狠要遺傳。你看你，你看看你長的跟你爸一模一樣，你明明姓宋，倒心恨的跟你媽一模一樣。”
“活不了了，反正我也活不了了，”
“我帶你去找李華玉，大家都不活了，”李華強撩起袖子給宋依看，“沒有它我就活不成，生不如死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，”
不管宋依如何掙紮，李華強聽不進任何話。俗話說讀書明理，所以知識能讓大腦有條理，更清晰，但是像李華強這樣一個本就知識匱乏，還帶著對血親的仇恨生活的人，早就偏執的不接受外界信息了，只有武力能將他壓服而絕無說服的可能。
宋依嘴巴被堵上，李華強放下手裏的刀，將廚房裏的煤氣罐搬了出來。這房子很多年沒人住了，天然氣早被停了。
宋依手上的繩子被固定在墻角的門栓上，使她不能離開那一角。
“再等等，趙子夜很快就來了。他也不是個好東西，給我找了多少事，沒有他我也不能進去12年，這12年我得討個說法。不是說死不瞑目，他來了，有他墊背，想想我也瞑目了。”
“唔……唔……”嘶啞的聲音從宋依被塞住的嘴巴裏吼出來，一雙眼睛被這種力量掙的通紅。雙手被捆的死死的，“唔……唔……”不管她在說什麽，也無用，這聲音很啞，連這間屋子也傳不出，李華強沒有管，自己坐在那張破沙發上，神情略顯呆滯，嘴裏嘟嘟囔囔的念叨，一會兒說現在，一會兒說過去。
江穆來的比李華強預計的還要快，他很滿意。李華強的左邊是煤氣罐，右邊是宋依，打火機在左手，刀在右手。
李華強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，他只等著江穆一來，煤氣罐打開，只需要一點火星，大家就一起去見閻王。
誰知李華強只是稍放松了一點警惕，去開煤氣罐，江穆一把便握住了他抵在宋依身上的刀。鮮艷的血液從指縫中溢出，李華強被這徒手奪刀的舉動震的楞了幾秒，很快反映過來立刻用力抽刀，刀卻像陷進了石縫中，焊的死死的，暗紅的血有一部分順著刀刃過來，沾到他手上，隨後便是腹部受了狠狠的一腳，李華強整個人飛了出去，還沒有等他醒過神來，沈重密集的拳頭已經朝他擊來，手上的刀，打火機全都易主了。
李華強臉上全部是血，因為沈重的擊打，已經癱軟在地上，身上的灰色衣服也被鮮血染紅，不知道是兩個人誰的血。
煤氣罐已經被擰開，迅速洩露，此刻洩漏的絲絲聲已經不見，煤氣已經差不多漏光，空氣中早是濃濃的煤氣味了。
這屋裏的門窗先前就被李華強鎖死了，江穆死命的去拖每一道窗戶，像發了瘋一樣，衣服上到處是血，卻一道也拉不開。宋依的雙手被捆在門栓上，嘴巴裏還塞著布，已經因為身旁大開的煤氣罐暈厥過去，屋裏的煤氣味填滿了每一個角落。
慌亂中刀不知去向，宋依的手被綁的很緊，江穆拖了一把椅子就去砸玻璃門，房子破舊，玻璃門倒結實，椅子一擊便散了架，玻璃門還毫發無損。
“你TMD給我開不開，”江穆淌血的手握成拳，曲起手臂護在頭側，將自己狠朝一道鎖死的玻璃門砸去，高大的身軀與結實的中空玻璃觸上，一瞬間巨大的碎裂聲響起，隨即就是劈裏啪啦的尖銳聲響。深色的身影隨著一片波光粼粼摔出去，玻璃門碎成一地，江穆隨著慣性在地上滾了一圈，用手臂將自己護住，又再站起來。
他用手肘撞，用腳踹，撞碎一扇扇玻璃，在一陣劈裏啪啦裏，他背著天光，從碎玻璃裏站起來，走進來。從來整潔的西裝上沾滿了臟汙，直到所有的玻璃門全部被撞碎，新鮮空氣湧進室內。
冤有頭債有主，誰欠了你的，你找誰要，子夜不欠你，江穆也不欠你，為什麽每次都要找他討債。坐了12年的牢，那是你殺了人，犯了法，罪有應得，你可以敲詐勒索，可是你不應該害了別人的命。
耳朵邊有警笛聲，後來是綿長的救護車聲音，手忽而有黏膩的觸感，忽而只有冷空氣的包裹，她大概是把事情搞糟糕了。
或許她不應該報警，或許該來一場談判，就算舅舅腦子已經出了問題，被那東西害成了亡命徒，她也應該先試試，問問他到底要多少錢就可以永遠的放過他們，或許把奶奶死守的財產全部拿出來可以換過往了的一切嗎？
她看見了，那個人又因為她流血了，他那樣的人不該被舅舅這種人如此野蠻的對待，他們就像活在兩個世界的人，根本不應該有任何牽連。
身體裏像有一團火在燃燒，燒到腳底，燒到手心，燒到腦門。
“依依快跑，快回家，”火辣辣的耳朵裏有聲音，她聽到子夜在喊。
“依依，依依，”
今日雙更，第二更九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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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幢小樓有個荒廢的後門，因為剛修建起來的時候，房子背後是一條小街，後來城市發展，小街也全蓋成了房子。兩邊房子背靠著背，現在只留了一條僅能過人的暗巷，巷子裏能看到很多空調外機，宋依從未來過這裏，此刻她被她的親舅舅捆綁著雙手，從這裏帶到了隔壁的地獄。
“12年了，12年還不夠？”
“說說吧，現在我們該怎麽辦？”
“舅舅該拿你怎麽辦，李華玉知道她的女兒這麽心毒嗎？”
“沒時間了，沒時間了，”
李華強神精質的在屋子裏亂躥，手裏拿著把刀，宋依被綁著雙手。這回沒有破沙發待遇了，她被一根繩子固定在濕冷的墻角。
那把刀不太大，大概是削水果用的，但是現在它成了一個威脅人的兇器。
渾身抖的控制不住，宋依腦袋使勁的往墻壁上貼，恨不得把自己貼成沒有生命的一幅畫，那樣她就不會害怕舅舅要對她做什麽。
遇上這樣的情況，誰會不害怕，誰還能有膽量抵上去呢。
她的眼角沒有幹過。
那年，放學路上，舅舅把她帶到了一個沒有人的工地上，到處都是碎磚，舅舅用一根繩子綁了她的雙手，因為怕痛，也怕舅舅，她一點也沒有反抗。
後來她看到子夜來了，他撿起地上的碎石頭碎磚塊，朝舅舅狠砸，舅舅就追著他跑。要是換成是別人，只會嚇的躲的遠遠的吧，怎麽還敢往身上惹呢。
“既然你出來了，你為什麽不重新來過！”借著心底莫明的勇氣，宋依大吼，“你要錢我可以給你，但是你為什麽要招鄭良！為什麽又碰那種東西！”她仍然害怕的渾身發抖，連聲音也在沒出息的發抖。
“那就是個無底洞！就算我有金山銀山拿給你也填不起來，你為什麽，你為什麽不好好過！”
李華強被宋依的突然大吼驚的不知道該怎麽辦，他更是開始到處翻東西，最後在桌上抓了張毛巾開始撕，用手用牙。
“你是我舅舅，是我媽媽的弟弟，我沒有親人了，我成孤兒了，你覺得自己可憐，你就沒想過我可不可憐，如果你把我害死了，你晚上做夢不害怕會夢到我媽媽嗎！”
李華強拿著一團布已經跪到了宋依面前，舉到了她的嘴邊，聽了宋依的罵詞，卻停手了。
“你說李華玉？”李華強頭擺了幾擺就開始笑，“她不敢到我夢裏來。她不敢來。你以為她是什麽好東西麽，她不敢，”李華強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布，頭顱搖擺的動作顯得頭頂稀疏的頭發更是亂糟糟的。
“你不知道，你什麽都不知道，我講給你聽，我們小時候家裏條件不好，”李華強擡頭看宋依，一雙通紅的眼睛又恢覆陰冷的平靜，“她學習好，年齡又比我大，爸說養她快，我初中念完就出門打工了，賣體力，賣小聰明。我們一家四口，就三個人賺錢，正好夠李華玉上大學。她爭氣，大家都說她爭氣，她也確實聰明，很快就找到好工作了，再也沒有回我們老家，還嫁了個好人家，就是你爸，你爸不錯，人很好，這實話實說。他們在鎮上買了房子，還開了廠子，但是那關我們什麽事，關我什麽事。我還是到處打工，到處賣力氣。”
“她高興了領我去買兩件衣裳，春節大包小包往家拿東西，所有人都說她孝順，說她有出息，說我要跟著沾光了。媽不在了，家裏沒有多的人，爸讓她帶我掙錢，帶我長進，她說廠裏沒有適合我的活兒，只能讓我過去開車，給廠裏送貨。”
“她當老板，賺大錢，進進出出使喚人，就讓我去拉貨？”李華強將手裏的布狠砸在地，紅的猙獰的眼睛竟然掉出眼淚來。“要找個拉貨的活我TM的還用求她！”他哈哈哈大笑，“過河拆橋？這TM的不就是過河拆橋？要是當初上大學的是我，不是她，她又能有什麽本事，能混成個什麽樣？”
“她以為她那都是命好，我不行，那就是我命不好。誰也不能怪，又怎麽能怪她？我的好侄女兒，她出車禍那是報應知道嗎？都是報應，因為她太沒良心。我來找你是要拿到我應得的，就算是李華玉她也不能不給。但是我想不到，心狠要遺傳。你看你，你看看你長的跟你爸一模一樣，你明明姓宋，倒心恨的跟你媽一模一樣。”
“活不了了，反正我也活不了了，”
“我帶你去找李華玉，大家都不活了，”李華強撩起袖子給宋依看，“沒有它我就活不成，生不如死，人不像人鬼不像鬼，”
不管宋依如何掙紮，李華強聽不進任何話。俗話說讀書明理，所以知識能讓大腦有條理，更清晰，但是像李華強這樣一個本就知識匱乏，還帶著對血親的仇恨生活的人，早就偏執的不接受外界信息了，只有武力能將他壓服而絕無說服的可能。
宋依嘴巴被堵上，李華強放下手裏的刀，將廚房裏的煤氣罐搬了出來。這房子很多年沒人住了，天然氣早被停了。
宋依手上的繩子被固定在墻角的門栓上，使她不能離開那一角。
“再等等，趙子夜很快就來了。他也不是個好東西，給我找了多少事，沒有他我也不能進去12年，這12年我得討個說法。不是說死不瞑目，他來了，有他墊背，想想我也瞑目了。”
“唔……唔……”嘶啞的聲音從宋依被塞住的嘴巴裏吼出來，一雙眼睛被這種力量掙的通紅。雙手被捆的死死的，“唔……唔……”不管她在說什麽，也無用，這聲音很啞，連這間屋子也傳不出，李華強沒有管，自己坐在那張破沙發上，神情略顯呆滯，嘴裏嘟嘟囔囔的念叨，一會兒說現在，一會兒說過去。
江穆來的比李華強預計的還要快，他很滿意。李華強的左邊是煤氣罐，右邊是宋依，打火機在左手，刀在右手。
李華強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，他只等著江穆一來，煤氣罐打開，只需要一點火星，大家就一起去見閻王。
誰知李華強只是稍放松了一點警惕，去開煤氣罐，江穆一把便握住了他抵在宋依身上的刀。鮮艷的血液從指縫中溢出，李華強被這徒手奪刀的舉動震的楞了幾秒，很快反映過來立刻用力抽刀，刀卻像陷進了石縫中，焊的死死的，暗紅的血有一部分順著刀刃過來，沾到他手上，隨後便是腹部受了狠狠的一腳，李華強整個人飛了出去，還沒有等他醒過神來，沈重密集的拳頭已經朝他擊來，手上的刀，打火機全都易主了。
李華強臉上全部是血，因為沈重的擊打，已經癱軟在地上，身上的灰色衣服也被鮮血染紅，不知道是兩個人誰的血。
煤氣罐已經被擰開，迅速洩露，此刻洩漏的絲絲聲已經不見，煤氣已經差不多漏光，空氣中早是濃濃的煤氣味了。
這屋裏的門窗先前就被李華強鎖死了，江穆死命的去拖每一道窗戶，像發了瘋一樣，衣服上到處是血，卻一道也拉不開。宋依的雙手被捆在門栓上，嘴巴裏還塞著布，已經因為身旁大開的煤氣罐暈厥過去，屋裏的煤氣味填滿了每一個角落。
慌亂中刀不知去向，宋依的手被綁的很緊，江穆拖了一把椅子就去砸玻璃門，房子破舊，玻璃門倒結實，椅子一擊便散了架，玻璃門還毫發無損。
“你TMD給我開不開，”江穆淌血的手握成拳，曲起手臂護在頭側，將自己狠朝一道鎖死的玻璃門砸去，高大的身軀與結實的中空玻璃觸上，一瞬間巨大的碎裂聲響起，隨即就是劈裏啪啦的尖銳聲響。深色的身影隨著一片波光粼粼摔出去，玻璃門碎成一地，江穆隨著慣性在地上滾了一圈，用手臂將自己護住，又再站起來。
他用手肘撞，用腳踹，撞碎一扇扇玻璃，在一陣劈裏啪啦裏，他背著天光，從碎玻璃裏站起來，走進來。從來整潔的西裝上沾滿了臟汙，直到所有的玻璃門全部被撞碎，新鮮空氣湧進室內。
冤有頭債有主，誰欠了你的，你找誰要，子夜不欠你，江穆也不欠你，為什麽每次都要找他討債。坐了12年的牢，那是你殺了人，犯了法，罪有應得，你可以敲詐勒索，可是你不應該害了別人的命。
耳朵邊有警笛聲，後來是綿長的救護車聲音，手忽而有黏膩的觸感，忽而只有冷空氣的包裹，她大概是把事情搞糟糕了。
或許她不應該報警，或許該來一場談判，就算舅舅腦子已經出了問題，被那東西害成了亡命徒，她也應該先試試，問問他到底要多少錢就可以永遠的放過他們，或許把奶奶死守的財產全部拿出來可以換過往了的一切嗎？
她看見了，那個人又因為她流血了，他那樣的人不該被舅舅這種人如此野蠻的對待，他們就像活在兩個世界的人，根本不應該有任何牽連。
身體裏像有一團火在燃燒，燒到腳底，燒到手心，燒到腦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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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依依，依依，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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